2009年12月19日 星期六

如果寶山村失去了寶山國小….

如果寶山村失去了寶山國小….: "

「每天,家長把小孩子送到學校,聽聽學校的鐘聲,聽到孩子的玩鬧聲,會覺得村子裡還有點生氣。」同時身兼家長的寶山國小陳主任說,寶山國小是寶山村的「元氣」。


寶山國小是只有十五名學童的小學校,在人口流失日益嚴重的村子裡,照顧著沒有因跟隨父母工作到外地念書、「留下來的孩子們」的生活和教育。學校平時與教會、社區發展協會互動良好,常常一起辦活動,儼然是村子裡的「「活動中心」。


重要的聖誕節、母親節活動,有著定期維繫在外打拚的年輕人回部落的功能。如果不把日據時期的歷史算入,創校也有五、六十年寶山國小,是村子的共同回憶,不少家長就是畢業校友,「學校是村子的一部分」。


「我們村民都想,如果我們村沒有國小,好像也就沒什麼了。」在寶山國小當了十幾年廚工媽媽,遷下山後又當起學童保母的阿珠姐表示。


八八風災之後,由於地利之便,校長又同時兼任為六龜國小校長,寶山國小順理成章的暫時棲身至六龜國小校園內。不過,在日前縣府開會決議要讓桃源鄉國小都原址復校之後,樟山國小、桃源國中都可準備還鄉,唯獨目前寶山國小毫無動靜,不在這次的回鄉復學之列。


家長們不希望學校的未來如此虛懸下去,曾發動連署,上呈到縣府,似乎也如石沉大海。日子一天天過去,寶山國小何時能再回到村子裡呢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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寶山的孩子,何時可以回到原來的學校呢?(圖片引用自「桃源鄉寶山國小資訊網」)


小而美的山區小學,教師流動率近乎於零


「我們學校很特別,是小而美啦。」


偏遠地區的學校,通常流動率高,許多學校年年換教師,但在寶山國小,老師的流動率幾乎是零。「離開的,也是因為家庭因素,嫁人啦,娶老婆啦。」


學校裡的老師們,只有兩位是本地的布農族老師,其他都是外來的「平地人」。為何一心一意留在偏遠的山區小學呢?不少回答是「氣氛」。


「學校的氣氛很好。我覺得是人的感覺的問題,有時後就算環境再好,沒有那種人跟人之間的感覺也不行。」林老師在學校待了四年,曾經離開過,「我又考了回來。」


學校主任表示,老師之間的感情很好,像家人又像革命戰友。住在同一棟宿舍,常常一邊吃晚飯,一邊就討論可以做些什麼事,辦活動或教學方面等,吃完了也就討論得差不多了,當下一起動手把事情做出來。在山區看到學生家庭教育功能上較為不足,乾脆決定每天放學後把孩子留下來,寫完功課才回家。


「老師的用心,家長都看得到」。因此老師也常常能下了班就去學生家閒坐聊天,相處如同一家人。「像現在,天氣冷了,每家幾乎都會烤火,我們就會去串門子。」


「住在山上,像命運共同體一樣吧。」


關於這所有著「把人留下來」魔力的學校,主任表示,「有時候,與其說是凝聚力,不如說是有共同的目標──希望留在部落為了孩子做一些事。」


自己的學校,才能有自己的傳統


「學校真的是傳承文化的地方,尤其原住民文化已經是比較弱勢的文化」」。身為平地人,但在學校已經待了七年的劉主任說。「鄉土教育──我不喜歡說是母語教育,因為母語是家庭裡本來就有的,但是有些文化的部分,還是要學校。」


寶山國小每週都會安排傳統舞蹈、母語歌謠教唱等課程,每年還有打耳祭等布農族祭典會在校園內舉行。孩子們能用母語唱出完整的傳統歌曲。但是現在因為棲身在六龜國小,場地不能自由調配,能參與的也是屬於平地學校的活動,因為教室、校地無法隨意使用,也暫時不再每日留孩子們做完功課才回家。


「到現在四個月了,他們(六龜國小與寶山國小的孩子們))時後吵架有衝突時,也還是會說,你們寶山的幹嘛不回去呢。我們的孩子無法回應。」主任說,「有時候是無心的,但對於我們的孩子,我想是一種傷害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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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上的寶山國小是布農文化傳承的重要地方(圖片引用自「桃源鄉寶山國小資訊網」)


成立一所學校很困難,廢棄一所學校很容易


由於寶山國小長期以來人數極少,如現在只有十五名,分為四班,包括一、三、五、六年級,有的學年會面臨招不到生的窘境,縣府長期以來考量人事成本,希望寶山能撤校與他校合併。不過因為考慮「原民教育法」,及家長仍住在山上,一直沒有施行。


「我想,每一所學校會成立,必然有它的理由。要成立一所學校很困難,要廢棄它很容易。」主任說,「越是偏遠的山區,越是要保障他們的受教權。」雖然小小的學校只有十五名學童,但其存在的意義是無法用經費、成本、投入值與產出值的方式來考量計算的。


現在,寶山國小因暫遷往六龜,學生家長們紛紛在六龜租屋居住。常趁著週末假日趕上山處理農務,星期日晚上再趕下山來。「為了這樣,我們現在週三也讓孩子留整天。」不過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。


山上很涼,很安靜


寶山國小的學童目前都由租屋住在六龜的家長接送,只有兩個孩子由校方安排,由保母媽媽帶著在附近的旅社住宿,隔壁就是老師們暫時的宿舍。


問起對六龜的感覺,兩人搖頭說:「不好,太熱了!」「山上有天然的不用錢的冷氣你不知道喔?」


會想回去嗎?


「想啊,因為這裡很吵。」「早上有摩托車轟轟轟的,還甩尾咧!」


那山上呢?


「山上很安靜。」「有小鳥,有青蛙,還有蟬…還有山羌。」


山羌也有喔?


「有啊,大聲的咧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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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海拔一千公尺以上的寶山小學校。(圖片引用自「桃源鄉寶山國小資訊網」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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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年12月17日 星期四

遇見大師-謝珅山

生命鬥士-謝珅山: "

一個機遇中,我碰到謝大哥~我想大家對他的印象很深刻~怎麼說?


因為謝大哥不因為肢體的殘缺,而放棄任何想要做的事情~


他燦爛的笑容還有幽默的談吐中~可以深刻的體會到~他的熱情!


這次我終於近距離的感受到他~[彩繪的心靈世界]!


或許我也偶而畫畫~可是他真的用生命去做任何事情!零零雜雜~講那麼多!


最後~他送我們這句話讓我很~驚訝很久!



謝坤山先生回答:「我不看我沒有的,我只看我有的,我珍惜我所擁有的」。



PS:以下他的簡介~


謝坤山先生 畫出幸福生活


重要紀事


1958 生於台東


1970 國小畢業入工廠


1974 誤觸高壓電 雙手及右小腿截肢 克服困難以口 自習素描七年


1980 入畫家吳炫三門下習畫


1981 就讀民權國中補校 舉行首次油畫個展


1986 獲頒全國青年獎章


1988 畢業於建中補校


1996 獲頒全國十大傑出青年


2000 國內外演講突破上千次



謝坤山先生只剩下一隻眼、一條腿,不但能獨立生活,發展事業,更助人重拾希望。他說:「或許我們行動緩慢,但都努力求進。


生平故事簡介


謝坤山年僅十二歲就開始打工,在台東一家飼料行做學徒,十五歲時,轉到針織廠工作,每月掙一千多元新台幣。針織廠老闆後來要把工廠搬到台北縣一座新樓,健壯的謝坤山馬上自告奮勇幫忙。


有一天,晴空萬里,謝坤山和同事小心翼翼把蒸汽熨斗及其設備拆卸,陸續將東西運往新廠。一段三公尺高的管子要吊起就位,謝坤山於是主動走到新廠三樓陽台上說:「把管子遞給我拖進去。」


謝坤山光腳站看,從欄杆上探出身子,雙手抓住笨重的金屬管。他把管子拉上去時,管子搖擺著,意外碰到一根電線。剎那間,一下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,高壓電流通過管子,在謝坤山身體上產生一道閃光。同事驚恐萬分,只見謝坤山身體僵直,抓住管子的手不由自主握得更緊。謝坤山身體迸出火花,皮膚吱吱作響,嘴巴張開,卻無聲喊叫,不到一分鐘人就暈了過去。他被抬進救護車時,人已奄奄一息,空氣中彌漫著拷肉味道。


「沒了手腳,怎麼生活?」


謝坤山在醫院蘇醒時,看見母親強忍眼淚。他想伸手抓住床邊撐起身體,但燒焦了的雙手顫動著,無法如願,右腿劇痛難當。


醫生對謝坤山母親說:「我們無法保住他燒焦的肢體,雙臂和右小腿必須截去。」謝坤山母親無法接受這個事實,哭道:「沒了手腳怎麼生活啊?就沒辦法保住四肢嗎?醫生求求你!」


之後幾天,謝坤山父母一邊設法借錢,支付醫療費;一邊不斷諮詢其他醫生,看有沒有其他良方。但最後他們明白,兒子受損四肢的感染正迅速蔓延,性命也可能不保。「不管怎樣,我們要盡可能保住他的命,」母親只好對醫生說。「只要坤山能再喊我一聲媽,也就夠。」


醫生動了一連串手術,將謝坤山的左臂從肩關節處截去,右臂從肩膀以下二十公分處截去,右褪從膝蓋以下截去。對謝坤山來說,看見母親傷心,比身體上的痛楚更難受。他答應她;「我無權輕生,也不會放棄。」那是一九七四年,謝坤山快滿十六歲。


他出院後,得到母親悉心照顧,很多個夜晚,她為了給子餵飯,自己的飯菜都涼了。早上,她甚至連早飯也來不及吃,就忙著幫兒子洗澡、穿衣。不過,謝坤山決心自食其力。


他對父親說:「我們可以做個東西,在上面裝隻湯匙,再套在我右臂上。」父親按照謝坤山所說,把裝置做好─螺旋狀的中空鐵環,可讓謝坤山把短短的右臂插於其中,鐵環尾端有活動套子,只要接上特製湯匙,謝坤山就能夠自己吃飯了。他們後來又特製了水龍頭,謝坤山能用腳控制,自己洗澡。


謝坤山初次用特製水龍頭獨自洗澡後,他母親問:「你怎麼把身子擦??」「這很容易,鑽進衣服裏,衣服就會把我擦乾。」母親哭了.但機靈的謝坤山令她破涕為笑。


「我不想連尊嚴也失去」


謝坤山出事後不久,有個鄰居對他母親說:「坤山只要到夜市一蹲或到廟前一躺,一定能掙到不少錢。」對一貧如洗的殘疾人來說,以乞討維生並不罕見。但謝坤山連聽都不願聽。他說;四肢我已經失去其三,我不想連尊嚴也失去。」 他夢想有一天能夠照顧自己。


一天,謝坤山看妹抹做功課,突然想到自己可以用嘴咬住筆寫字。最初他牙齒很痛,寫出來的字幾乎無法辨識,但經過數月練習,他已寫出整齊小字,並開始畫畫。把對父母說;「如果我學會畫肖像畫,就能謀生了。」


一天,他在家裏的電視機上看到一個節目,介紹巴黎羅浮宮所藏文藝復與名畫。他心想:「原來畫作能達到如此美不勝收的境界。」


從那天開始,嘴裏的鋼筆和畫筆成了他最好的朋友。將近七年,他蟄伏家中,孜孜不倦提高繪畫技巧。正規課程太貴,他就看書自修。


一九八○年,謝坤山聽說有個團體專教殘障人士習畫,正提供膳宿。他看到了獨立生活的機會,但母親反對:「你自己什麼都不能做,誰來照顧你?」但是謝坤山心意已決,終於離家與其他殘障人士住在一起。但僅僅一個月,習畫課程就由於資金不足難以繼續。謝坤山和其他五個殘障朋友只好各自出些錢,在台北縣三重市租房子,成立了一間畫室,起名「慢半拍」。他說:「 我們行動或許緩慢,但都努刀求進。」


「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」


高中美術教師陳惠蘭在電視上看到「慢伴拍」畫室的報導之後,晚上輾轉不寐.腦海裏總浮現出謝坤山用牙齒咬筆作畫的情景。她第二天對丈夫說:「這年輕人喜愛繪畫,但卻沒有手,我覺得應去幫幫他。」於是她寄了一封信給謝坤山說:「或許我能幫助你學習繪畫。」


一九八○年冬天,陳惠蘭帶著顏料和畫筆來到「慢伴拍」畫室,但開始心裏擔憂。她與殘障人士很少打交道,有點害怕自己的幫忙可能會變成無窮盡的擔子,但謝坤山的微笑使她解除了戒心。他們談論藝術,觀看作品,有說有笑。她的擔心很快的就完全消失。


此後,謝坤山經常到陳慧蘭任教的國中,請她指導。陳慧蘭很欽佩謝坤山運用畫筆的能力,但知道真正藝術所需的還遠遠不止這些。她對謝坤山說:「你要學會以色彩、質感、空間和透視畫法來賦予物體生命力。」


陳慧蘭和同事們每人每月捐出五百元,幫助謝坤山支付各種費用。謝坤山非常感激,被他們不求回報的做法深深感動,他勉勵自己,有一天也要發揚這種助人精神,在能力所及的範圍內幫助別人。


「我想師從這樣的藝術家」


謝坤山定期會去參觀畫展,希望從其他藝術家作品中學到點什麼。當時台灣畫家吳炫三備受推崇,謝坤山對陳惠蘭說:「它的畫非常逼真,我想師從這樣的藝術家。」陳惠蘭便答應陪謝坤山去參觀吳炫三的畫。


在畫展會場上,謝坤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,向吳炫山提出想跟他習畫。吳炫山說:「我很久沒私下收學生了,不過你可以到我在藝專的班上來,看看情況再說。」雖然吳炫三擔心謝坤山身體不便,不過對他卻有一種自然而來的親切感。「我來自一無所有的鄉下,了解身處弱勢的滋味,」他說。


謝坤山起初的進度比不上其他學生。他以牙齒咬住畫筆,要移動頭部,緩慢而費力。但他的求學精神卻無人可比。他原先在家裏畫,畫好才拿到班上給老師指教;過了一年,他已經有信心和其他同學一起在班上畫了。


「我從未見過一個學生能這麼快洞察繪畫的奧妙,」吳炫三對陳惠蘭說。


謝坤山在吳炫三那裏學了十八個月之後,吳炫三為他舉辦了一次小畫展,十八幅畫作全部賣出。畫展結束後,謝坤山匆匆趕回父母家,把七萬元新台幣放在桌上,兩老瞠目結舌。


謝坤山嘗到成功滋味,大受鼓舞,不久就選了一幅作品,寄去參加全國美展。但評選委員會以展場空間有限為由,把他的油畫拒諸門外。


謝坤山利用機會親自到全國美展參觀別人的作品後才發現;「我的作品和參展作品相比,真是相形見絀。我必須繼續努力。」


天道酬勤,他的努力又一次得到回報。連續六次參展失敗之後,他的一幅油畫終於入選一九八三年全國美展。那時謝坤山也復學了,在國中就讀。


「我會令你快樂」


一天下午,他請妹妹幫忙重新釘裝課本。書頁由於常被下巴和被截右臂翻動,都脫落了。謝坤山將頭靠在桌上看看妹妹,不料卻被書角撞擊到右眼。第二天早上,他只覺右眼劇痛,僅餘一半視力。在醫院,醫生診斷為視網膜剝落,雖然動了兩次手術,仍然無法恢復視力。謝坤山以堅強意志和樂觀態度又接受了這次挫折。


「右眼看不見,我就看不見別人的缺點,」他對醫生說。「左眼還看得見,就能看得見別人的優點。」看到他如此平靜面對不幸,醫生也感到驚奇。


一九八五年,謝坤山在台北市舉行畫展,聲名大噪。同年,他和林也真決定結婚。林也真向父母保證;「謝坤山充滿愛心,工作勤奮,無比樂觀,殘疾是無關緊要的。」謝坤山也對林也真父母說「我關心的是我還能夠做些什麼,而不是我不能做什麼,」。但他們依然拒絕給這對年輕人祝福。


一九八七年七月七日,兩人在台北士林地方法院結婚。林也真身穿白色長裙,手捧謝坤山送給她的一小束玫瑰。謝坤山誓言:「我會令你快樂。」


幾年後,謝坤山的事業發展得越來越好,在台北縣買了一套有三間臥室的房子,客廳支起畫架,每天畫十小時,一年創作十幾幅靜物畫。事業果實纍纍,家庭也開枝散葉。一九九二年,他的大女兒木木出世,三年後又添了二女兒貝貝。


一九九四年,謝坤山完成了他最大幅的作品《金池塘》,以八萬元新台幣賣出;該畫如今估價超過二百萬元。他的作品六次入選全國性畫展,一九九七年榮獲國際特殊才藝協會視覺藝術獎,有機會在不同國家巡迴展出。


謝坤山和妻子生活幸福,證明了林也真父母是過慮了。林也真說:「我們的婚姻充滿歡樂,還有了兩個寶貝孩子。坤山面對困難的勇氣和解決問題的決心,使我和女兒很有安全感。」


「我有個朋友,希望你去見見他」


慈濟醫院的社工在報紙上看到了謝坤山的故事,便邀請他去和林傑翔見面。林傑翔因摩托車事故,頸部以下全身癱瘓;此後十年他變得冷漠被動,每天就坐在電視機前的舊輪椅上,既不能變換電視頻道、調節音量,也不能自行離開。


謝坤山耐心聽了他的故事後,對他說:「我們最好出去,我有個朋友,希望你去見見他。」林傑翔驚惶失措說:「我不出去,不想見任何人,也不想任何人見我。」經過謝坤山的耐心勸說,林傑翔終於答應跟謝坤山一起到中和市。在那裹,林傑翔認識了和他有同樣遭遇的童福財,但他以謝坤山為榜樣,努力去做自己仍然能夠做的事。


童福財坐看電動輪椅在房子中穿梭,並利用特別裝置控制湯匙,變換電視頻道,接聽電話等等。「我以為這些事是自己永遠做不了的,」林傑翔說,突然覺得生命再次有了希望。


在謝坤山幫忙下,林傑翔得到政府資助,購置了特別設計的輪椅,只須用頭按壓控制桿,就可操縱自如。謝坤山還設計了一張桌子給他,上面有電視遙控器、免提電話和書托,林傑翔只要咬住一根筷子,就可以控制電視,撥打電話和翻動書頁了。林傑翔說:「我以前在輪椅上一坐就是一整天,謝坤山使我恢復希望,令我想去做更多事情。」


謝坤山不時應邀到學校、社區中心、各大企業,甚至監獄演講。這些額外收入使他有餘力開拓藝術新境界,如今他越來越傾向創作半抽象作品了。


謝坤山說:「殘疾從來沒有妨礙我成為一個自在的人。我的衣袖或許空空如也,但我依然能夠『掌握』充滿幸福的生活。」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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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年12月16日 星期三

安全不安全,每次都不同?

安全不安全,每次都不同?寶山村之寶山部落復勘: "

前言:


11/8日,原民會安排的寶山村安全複勘,現場專家學者的口頭結論為寶山部落安全、二集團部落有潛在危險需補強、新舊藤枝部落危險。(當日情形,請點選這裡閱讀)


12/14在原民會的陪同下,當日參與現場會勘的專家學者們來到二集團部落的活動中心,向大家報告並說明複勘結果。與會者包括營建署官員、原民會秘書、原民處處長及主任、寶山自救會各幹部及寶山村各部落居民。


專家報告結果,寶山與二集團同為「潛在性不安全」,新、舊藤枝部落不安全。寶山部落的結果與村民所知落差太大,現場一片嘩然。



專家到來前,村民們在活動中心集 合,自救會長告訴大家得到了寶山部落「不安全」的消息,村民交頭接耳的討論。(攝影/鄭淳毅)



政府改變分類,原「條件性安全」成為「潛在不安全」?


這次複勘,把原訂為安全、條件性安全、不安全的三個層級改變為安全、潛在不安全、不安全。條件性安全」與「潛在不安全,」兩者的判定基於差不多的考量,但危險層級大不同。「條件性安全」傾向歸類為「安全」,只要做好排水、護堤等小型工程補強;但「潛在不安全」就被歸類為「不安全」層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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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條件安全變為潛在性不安全說明(攝影/宋小海)


對此,原民處主任的說法是:「我們是為了讓大家的選擇自由一點。如果我們直接說『安全』,那政府就會說安全了,不用撥款(做補強工程)了嘛!如果是不安全,就比較有彈性,申請經費比較容易,要遷村的也才能遷村。」


村民:「可是之後政府要劃定特定區域,都是拿著你們這份報告啊!你現在說不安全,我們以後呢?」


原民會秘書劉說,安全不安全還要大家同意才行,遷村也是,根據莫拉克條例,大家不想走政府沒辦法把你遷走的。


「那國土復育條例呢?」


「國土復育條例還沒通過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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專心聆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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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向源侵蝕」 寶山部落判為不安全 村民強烈反彈


上次參與會勘的專家表示,當時現場口頭說寶山部落「安全」,是因為沒有看到週邊全部情況。「我們承認這裡是我們的疏失,因為我們在那裡才停留三十分鐘,時間太短。」


「我們有現場評估和回去後的室內評估。」從室內評估中看到空照圖,部落下方有一道裸露出地表的深溝,「這是向源侵蝕,這道侵蝕,根據判斷以後還會往上走。」因此最後認為寶山部落有潛在性不安全問題。


這個結論立即引起村民們群起反對。一位村民表示:「你說這是向源侵蝕,向源侵蝕是有水流過侵蝕過才叫向源侵蝕,這裡根本就沒有水嘛!這個痕跡是這次降雨量太大,上面的排水函管太窄,造成水淹出來沖刷成的,怎麼會是向源侵蝕!」


「這個排水就是林務局做的,是林務局道路設計不當造成的!」林務局在部落上方開闢森林遊樂區,觀光道路的排水工程卻不完善,做排水系統時也未與當地居民溝通,導致處在下方的部落,一遇颱風季,年年淹水。村民們認為這次降雨量太大,終於造成水流往下衝出,在部落下方沖刷出一道山溝。


而此刻居民們為了勘地、遷村、安全與否的問題焦頭爛額,林務局則置身事外。


對於專家表示在複勘當下未注意道周邊環境的問題,自救會幹部洪英雄說,「這個(被認為是向源侵蝕的山溝)是他們(當時複勘的專家學者們)自己不去看。我有說要騎摩托車帶他們下去看。他們一看,太遠了,不會影響到什麼,就說不去看了。」


村民們認為,專家們會勘草率,結論反覆,第一次的會勘「只在邊邊看一下,就說不安全,進去都沒進去」,第二次也只停留了半小時,卻要與在這片土地上住了幾十年、熟悉所有一草一木的寶山居民談論村子安全與否。


寶山自救會會長陳清榮:「之前專家來看寶山的時候,現場就說這裡很安全,我們大家都很高興,當場鼓掌,現在又說不安全了!你們是怎麼回事嘛!」


村民:「我們是從小這裡長大的,我們知道哪裡容易崩塌,哪裡可能流失。你們卻跑過來勘地勘來勘去,弄得我們人心惶惶你知不知道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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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起爭議的寶山部落向源侵蝕空照圖(攝影/宋小海)。



場外,寶山部落居民敘述每年颱風淹水情形。「林務局颱風的時候就下山,等到風和日麗才回來。路上的土石只要發包工程清掉就好,一樣開業。」


我們不要這麼多程序:我們要比照寶來


眼看現場情緒越來越沸騰,原民會劉秘書出面緩頰:「其實複勘的結果都要你們同意才算數。像是勤和,複勘之後,還可以去勘察樂樂段,適不適合居住…..」


對於政府說法反覆已充滿疑慮的村民們,立即表示:「我們不要這麼多程序!」


「幹嘛要比照勤和,幹嘛不比照寶來。他們也土石流啊,但是什麼事也沒有,政府幫他們防護堤啊什麼的都弄得好好的,馬上可以住人,可以營業。」


政府雙重標準,令村民感到不平。風災發生到現在已四個月,反覆的勘地、說明、開會,村子的何去何從卻始終下不了定論,也令部落焦慮不安。


我們對政府越來越無法信任


村民們深恐因被認為不安全,將必須遷村,及影響將來特定區域的劃分。若劃定特定區域時被列入「紅色危險區」,地塊與道路使用都要降限。對此,政府官員回應道:「大家可能不知道,其實是可以分開劃定的。像這一區的人想遷村,我們就把他們劃出來。以後你們住一住覺得不安全了,我們可以再劃一塊出來。」


自救會幹部洪英雄立即指出:「那為什麼一定要劃定?為什麼不是避難屋就是永久屋?給我們中繼屋,政府替我們做工程補強不安全的地方,觀察個三、五年再說嘛。看看會不會變安全,或者變得更危險。」發言受到居民們群起贊同,紛紛表示要中繼屋,不要劃定。


「要林務局、水保局把道路、排水做好。」


「現在如果不安全,就用工程補強,不就安全了嘛!」


結論


經過一個下午的討論,村民們對於政府態度的不信任感加深,專家們的「不安全」判斷無法取得共識。大家希望19號的劃定特並區域行程暫緩,並拒簽會議紀錄。原民處處長谷縱表示,將找原民會申請道路和排水系統的補強。「等工程做了再看看。」


(作者之工作費用,由樹谷文化基金會贊助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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